【周叶/哨向】有心论 9
老叶的身份依旧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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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层领域？”
“没错，研究院内部一般称之为Double。这一类属性产生几率极低，具有双层领域属性的人同时拥有哨兵和向导两种能力，他们的意识云同样，同时具有哨兵和向导的特性，并且二者兼容相互舒缓，可以说这一类人不需要任何向导精神疏导，也不需要通过与哨兵的结合来获取精神力的补充。如果说哨兵和向导的存在是在世界上找到与自己契合的一方从而达成一个整体，那么具有双层领域的人他们从诞生的那一刻，就是一个整体。”
“代价呢。”
周泽楷并不是杜明那样天真的大男孩，经年的战争训练使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如果联盟真有这么完美的物种的存在，中央塔研究院怕是早就大规模开展研究，试行推广了。
拥有一定的能力，必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寿命。”沈念疲惫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目前发现的案例没有一例Double能正常地活过30岁，当然也有例外，但是活下来的代价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
“没有解决的办法？”周泽楷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心底的凉意像涟漪一样扩散开来，这个联盟最年轻的军功仅次于斗神的少将在战场上从未退缩过，现在却因为一句话止不住地颤抖。
三十岁，如果真是double，叶修只剩下一年的时间。
太短了。
“有，Double的能力强大，但是常人仅拥有一类属性就无法承受需要寻找对应的哨兵或向导进行结合进行疏导，Double要存活下去，只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方法简单，找到同为Double的人进行结合，但正如哨兵和向导又相容度一样，Double的相容度要比普通哨向严苛百倍不止，更何况联盟这么多年来，Double的例子不超过50例，在此基础上还要考虑相容度，基本上这条路已经断了。”
“第二种方法？”
“十分残忍，Double寿命短于常人在于他们无法接受普通向导或哨兵的援助，只有通过不断猎杀哨兵和向导作为自己精神领域的补充才能生存下去。这也是十年前曾以黑暗哨兵为联盟取得卡塔沙战役胜利的罗源上将最终被军事法庭秘密处死的原因。”
“随着年龄的增长，Double的精神世界会逐渐崩溃。”
“直到最后，痛苦致死。”
叶修刚登上通讯器就接到喻文州的视频通讯。
“还没恭贺叶神终于成功结合。”喻文州怀里抱着他们家高冷的布偶猫，眯着眼睛笑道。
“不比文州你这么多年了连结合都没搞定。”叶修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又问：“有什么事吗。”
“昨晚又出事了？”喻文州正色道，他一早到实验室一看记录仪，昨晚剧烈波动的曲线无不显示着屏幕那头人遭受了怎样的精神波动。
“是吧，但好像没以前那么糟糕。”叶修努力回忆了一下实在也想不起来什么，只觉得昨晚比之前几次要好受许多，他把这一切归咎于周泽楷家柔软的床铺，毕竟是豪宅，跟自家的小破房还是不一样的。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并没有什么不适是吗。”喻文州问。
叶修摇了摇头，这才觉得不对劲。
往常经历过意识云崩溃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总会或多或少出现耳鸣、幻听或者失明的状况，但今天早上完全没有任何异样，甚至要比平时没事的时候状况好上许多。
喻文州转了转手中的签字笔，突然笑道：“看来你不需要我了。”
“这哪能，联盟哨兵的白月光切勿妄自菲薄啊。”叶修坐着累，换了个姿势，单手托着腮，整个人懒散下来，宽大的领口斜了斜，露出颈部的一片肌肤。
喻文州看着叶修锁骨处一处细小的红痕，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不禁失笑，深深地看了那红印一眼，道：“或许你该跟你的哨兵好好谈一谈。”
叶修顺着他的眼光低头一看，一个颜色有点深的小红印烙在锁骨处，虽然并不明显，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活动留下的。
他拉了拉领子，抬眼看了喻文州一眼：“这事不好扯他下水，人家跟你无冤无仇的……”
喻文州突然打断他的话，笑着说：“你们只要正常履行伴侣义务就可以，至于其他，告不告诉他你可以自己抉择。”
对于喻文州的忠告，叶修思索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顺其自然。
整理好方锐发过来的文件之后，叶修悠悠地找了面镜子照了照，锁骨处的红痕不止一处，但大都不起眼，要换成黄少天就是给他放大十倍，他也看不出些什么来。
啧，玩战术，心真脏。
第一天晚上的痕迹前天就消地差不多了，联系一下今天早上周泽楷欲言又止的模样，叶修要是再猜不出发生什么事情那也枉费他混迹军队的这么多年了。
但是周泽楷到底知道多少，叶修心里也没个准。
是仅仅路过顺手咬了几口补充了下哨兵素，还是里里外外都摸了个清，这可不好说。
或许真的该跟周泽楷好好谈谈了，至于怎么谈，谈什么，还得慢慢看。
这么想着，放在桌子上的通讯器便响了起来。
说曹操，曹操到。
周泽楷并不想把叶修牵扯进来，但早上刚得知Double的存在下午就在轮回遇到一个现成的，这种巧合真是不知道是缘分还是刻意的安排。
塔卡克的暴动都只是小规模的武装伏击，并没有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新百花作为正规军队有足够力量应付，所以轮回遣去的是由佟林带领的一队A级特兵队，虽说算不上精锐，但也足够协助百花解决塔卡克的暴动。
通讯员每半个月回轮回交接，大半年过去了交接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然而就在刚刚，A级哨兵的通讯员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那是一股SS级的精神力，足够逼疯轮回舱内的普通哨兵和向导。
也好在方明华反应快，第一时间通知江波涛打开舱内的能量屏障，成功将通讯员的精神攻击挡在屏障之外，但已受到一波精神攻击的吕泊远眼下状况显然并不乐观，一个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SS级精神力攻击的S级哨兵，意识云的受损程度之重可见一斑。
等周泽楷接到江波涛简讯赶来的时候，失控的通讯员已经被隔离开来，方明华正在医务室替吕泊远疏导，后者脸色苍白地半躺在医疗床上，眉头紧皱着，双手抓着雪白的床单，整个人处在失控的边缘。
情况并不乐观。
“人怎么样。”周泽楷问。
“方哥在试着疏导，目前来看效果不大。”江波涛担忧道。
“走。”周泽楷没再多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江波涛跟着周泽楷快步走到实验室门口，隔了大老远就感受到实验室内失控的精神波动，他是个S级的向导，对方双S的精神力冲击力太大，江波涛一时有点失神。
意识到副官的失神，周泽楷回身握了握江波涛的手腕，下意识给他补充点精神力，SSS级别的哨兵的信息素通过接触的皮肤缓缓渡过去，江波涛的眼底的迷茫逐渐散去，缓缓回了神。
“我记得他是个哨兵。”周泽楷隔着实验室的玻璃，看着室内失控的通讯员，后者正烦躁地在室内来回踱步，双手不可控制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口中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叫与呻吟，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没错，而且仅仅是A级哨兵，可双S级的精神力的确来自他的意识云，明华检查过，他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带有向导精神力的源件，这个通讯员就是这股精神力的源头。”
“有两种可能，第一，这么多年他瞒过了塔的检测仪，伪装成哨兵潜伏在轮回；第二，他被改造了。”
“改造？”周泽楷问。
“对，改造。”江波涛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冷静道：“这种情况在联盟里并非第一例，尽管各个军团都有自己的秘密并且隐藏地极好，但总有些风声会走漏。改造哨兵或者改造向导向来是联盟屡禁不止的实验项目，当时杜明发现的那个实验室就是最好的例证，但那一次我们也仅仅发现了有改造和克隆实验的存在，并没有接触到改造成功的实验体，眼下这个，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就是趋于成功的实验体。”
“趋于成功？”
“如果是成功的实验体现在也不该是这么失控的样子了。”江波涛笑着说，又看了看皱着眉的周泽楷，斟酌了片刻，补充道：“成功的实验体有足够的自控力，只是会经历不定期的精神崩溃。”
“你想说什么。”周泽楷心里有一个不好的猜想。
“你今天早上急匆匆回了家，应该知道Double的存在。没有人知道当年塔卡克战役发生了什么，但中央塔有声音表示那是一场人类体能与科技改造的对战。身为哨兵却拥有向导的能力，这种情况曾经出现在西南战场上。联盟里没有人比叶神更了解西南的状况。”
“这个通讯员现下跟当时从塔卡克战役回来的叶神如出一辙。”
周泽楷冷冷地看了江波涛一眼，看得后者有点后怕，好在周泽楷还算讲道理，很快整理好心情，看向室内的通讯员，问：“治得好吗。”
“可以，但我们治不好。”江波涛硬着头皮开口，“叶神，他有办法。”
江波涛毫不怀疑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周泽楷杀了他的心都有，然而没有，寡言的周少将没有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拨通了叶修的通讯器。
下一章指路：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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